车夫一声吆喝,缰绳收紧,车轮旋转,窗纱翻卷。经过百里绝站着的楼阁时,已然不见男子独立的身影。
我轻靠着孟莲,玩着木木送的风车,简单朴实的漂亮,是一个小男孩尽心尽力的尝试。将风车举到窗边,四瓣旋转成圆,圆满的光弧,纸张特有的摩擦声,轻浅却也真实。
“莲。”
“恩。”我应着,风车转得真快。
左手被包裹,触觉是有些粗糙的绷带,不及人手肌肤的柔软。
“我和绝要离开长安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我轻蹭孟莲的臂膀,寻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,什么也不想地闭上眼睛。
“三天后。”孟莲抬手轻抚女子细软的青丝,眷恋地缠绕入指间。
“嗯。”抬眸望向窗外,心底微叹,这样的离别也不是不好。孟莲的身体比我还不如地枯槁,多则不过一两年,少则半年不到,现在不过是曲洛用药吊着他半条命,药效过了,孟莲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。论起因果关系,似乎,错得源头还是我。
“会想我吗?”孟莲笑言,摊开掌中的手,十指交扣:“我会一直想你。”剩下的每一寸光音,每一粒流沙,都用来想你。
“莲,我一直很喜欢这个名字。”一直喜欢,只是现在它属于你
“我知道,你曾经说过,喜欢别人叫你莲。”在梦里。
马车走过一条十字街,向右手拐弯,视线滑过一家商铺的招牌,长安最有名的一家糕点铺子,还在营业。
“停车。”马车急行几步才缓缓停下,我看着孟莲微笑,带点撒娇的卖乖:“莲,我想吃那家的绿豆糕,你帮我去买好不好?”
光影错落间,孟莲宠溺地笑映在心里,他抬手轻揉我的发心,笑道:“只要绿豆糕吗?”
“还想吃芙蓉酥。”那个一向要等。
“好。”
目送着孟莲下车,转进那家店铺,我看一眼垂着头的车夫,抬手将木木的风车插在车檐下。
“不走了吗?”放下车帘,我独自坐回车内,独自靠着还算柔软的靠枕,抬首看着车顶的夜明珠,清淡的光华流转入眼眸,不自觉就笑出了妖媚的弧度。
七月初七,城门因节日庙会,延迟了关闭的时间,远远地看见城楼上的烽火,这个方向,并不是去渊王府的,而是正好相反地往南门而去,目的地是在城外吗!端木泽在渊王府了安插了一个音若,安插了一个玉琼,再多一个老实本分的车夫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。
出了城门,马车行了一段官道便转上一条向西南方向的小路,车速放缓,我闲着无聊地找国字脸的车夫聊天。
“师傅贵姓啊?”撩开车帘,我蹲坐在他身后,散发寒气。
车身明显一个不稳,闷闷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才传了过来:“小的姓齐。”
“齐师傅啊。”尾音拉长
“不敢。”
“齐师傅成家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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