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上的一只鞋子！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，我难道会认不出这是阿左吗？事实上，我也想和你一样固执的认为这不是她。”
褚连翘的喉咙突然哽咽了，她茫茫然地看向尸体。
泪水，如断线的珠子一样砸下去。
“我比……我比任何人都知道。”
“我比你们都清楚，她就是阿左。”
“她就是无忧的娘！”
“你开心了吧？你终于害死了她！你现在摆出这样痛苦的样子，你又是给谁看呢？她活着的时候，你没对她好过，让她伤痕累累。她死了，你不是该去放鞭炮庆祝吗？你去啊！你在这里脏她的灵堂，你让她恶心！”
褚连翘的话这么的刻薄恶毒，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捅到了燕祯千疮百孔的心脏里。
他的脑袋开始剧烈的撕疼，千万种画面在脑袋里炸裂开，目之所及，一切都变成了血红色。
他的脚一软，高大的身躯如枯朽的腐木，一寸寸的弯折。
他跪倒在地上，肝胆俱裂的呼喊。
“不是……”
“褚连翘你骗我，你骗我……”
“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是不是？你把阿左交出来，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”燕祯突然激动了，他伸手就掐住了褚连翘的脖子。
“你把阿左交出来，不然我杀了你！”
脖子被掐住，她几乎无法呼吸，后背抵上了棺木。
她眼底不见慌乱，而是放声大笑。
她的笑声里都是对他的嘲讽和讥诮。
重渊和十七都急了，刚要上前。
褚连翘却仰天大笑。
“杀了我，你当然可以杀了我。但是在杀了我以前，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。你命令十七去调查的真相，你难道现在就忘记了吗？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了吗？”
“既然你对你忠心耿耿的十七不敢告诉你，那就由我来说好了。”
知道褚连翘要说什么，十七和重渊对视一眼，纷纷制止。
“褚将军！”
“褚连翘，你闭嘴！”
褚连翘根本都不理他们的，她凝眸望着一脸扭曲的燕祯。
她哑着嗓子，“怎么了？你们怕啊？你们怕燕祯会想不开疯掉吗？”
“哈哈……”
褚连翘瞬间就笑了，笑声癫狂。
“我就是要他痛，我就是要他追悔莫及。凭什么我妹妹就该被他如此对待？他要为他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！”
她知道十七手里掌握着了所有的证据，包括丞相派人刺杀阿左，以及阿左去药王谷求药的所有证据。
可是十七和重渊都隐而不发。
他们都为了燕祯着想，可是谁来为她可怜的妹妹想一想？
一生痴爱，却换得香消玉殒的结局。
这世人对阿左太不公平了。
阿左受到的苦，她要燕祯承受千百倍。
“你……”真相……
这两个字传到燕祯的耳朵里，他原本激动的情绪一点点的归于死寂。
“褚连翘，你闭嘴。”重渊大步上前，把她从燕祯的手里解救出来。
重渊对着呆滞的燕祯道：“皇上，没有什么真相，你不要听褚连翘胡说，她被被刺激到了。”
重渊要去捂褚连翘的嘴巴，褚连翘疯狂地挣扎着。
她发髻凌乱，头上的纸花掉落，她厉声道：“真相？还能是什么真相，你问问你的十七不就知道了？”
“你问问他，他找到的证据是不是真的如你所看到那样。阿左打掉了你们的孩子，爬上了你的父皇的床，是不是和野男人勾搭在一起！你再问问他，去药王谷求药的人，到底是左梧桐还是左霓凰！”
“褚将军……求你放下吧。”十七摇着头。
这些真相，他是真的不敢说了啊。
燕祯从十七的眼神里已经发现了什么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切。
他踉跄上前，扣住了十七的肩膀。
燕祯眸子赤红如血，“十七，你说！”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！”
“去药王谷求药的人到底是谁？”
十七难受的闭上眼睛。
“你说啊！”
如今的燕祯已经在崩溃和毁灭的边缘，他死死的盯着十七，想要从他这里知道一个答案。
十七犹豫了许久，到底是低下头，嗫嚅道：“皇上。”
“求药的人不是皇后娘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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