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子的手一松，热水瞬间全洒在了被子上。
就像是有一块巨石重重的砸在心上一般……
唐晚张着嘴，突然说不出话来。
她只感觉背脊发麻，呼吸困难到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，下一秒就要窒息。
“晚晚？”
顾长清侧目发现她的异样，连忙拿开杯子轻拍她的背，“你怎么了？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？我现在就去叫……”
“师兄，我没事，只是有些惊讶而已。”
唐晚瞬间回神，拉住顾长清的手笑了笑，神色如常道：“咱们继续说话。”
不是惊讶，而是难受又不可置信吧？
顾长清眸光微闪，体贴的没追问，只对警察道：“警察同志，这个人给唐晚造成的伤害不小，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其他方面，就这么放人，不太合适吧？还是因为保释人身份不一般，就其他都不顾了？”
唐晚敛眸，“师兄，不用问了，人都已经放了，问这些没意义。”
“这倒也没什么不能说，也不合规矩的。”
警察倒是没有被质疑的不满，解释道：“我们已经去餐厅现场勘查过，针对唐晚小姐的指认也展开过调查，但除了唐小姐的证词，并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，戴志诚有对唐晚小姐侵犯之意。”
“这不可能！”
顾长清听得不假思索的反驳。
唐晚也凝眉，“包间的监控不能作证？”
此话脱口而出，她就一下子反应过来是问了句废话。
果不其然，警察道：“监控视频是坏的，事发今日一整天监控都是雪花镜头，什么内容都没有。”
唐晚不吭声了，心里却更加确定此事是林欣然早有预谋。
若非笃定监控不能用，戴志诚又怎么会明晃晃的反过来诬陷她。
只是有些事做了，就不可能一丝痕迹都没有。
“我在包间时不正常的头晕目眩，姓戴的曾亲口承认包间香有问题，且出来后不久我就陷入昏睡。”
唐晚思索着说：“刚才听医院检查说我是过敏反应，但我身体很好，也不是过敏体质。”
警察回答：“这个唐小姐放心，我们也查过，那餐厅的熏香用的植物香，若是女性休息睡眠不足，闻了的确很容易产生不良反应，但熏香是餐厅统一购置，只是其他包间的旧香还没用完，正好只换了你所在的那间。”
唐晚沉吟片刻，十分平静道：“所以，一切只是巧合了？”
“现阶段为止，没有其他证据……”
没有证据就不能拘留，况且现实上唐晚才是打人的那个，双方各执一词，哪怕是以在公众场合蓄意滋事为由拿了戴志诚。
但有人保释，也就只能放了。
警察很有耐心的解释清楚，唐晚也不好再耽搁人家。
两人给警察道了谢，顾长清亲自把人送出病房，又多寒暄了几句才转身回去。
回到病房时，唐晚正在给自己重新接了水喝。
顾长清温声安慰：“别担心，警察秉公执法，现在只是没有证据而已，我会仔细调查的，只要找到证据，算计你的人一个也别想逃。”
唐晚没说话，只咕噜咕噜的把一杯水灌完，再接第二杯、第三杯……
顾长清终于察觉异样，连忙上前以手挡住水杯，“晚晚，你很渴？”
下一秒……
“啪嗒——”
一声轻响，手机从唐晚病号服里摔出来。
屏幕还亮着，上面的信息寥寥几行字，一眼扫去看得顾长清瞳孔微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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